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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呢|2024.03.29
寫篇小文。社交媒體的節奏總是迫著人們迅速思考,又不許人慢慢回應,再過幾天連話題都落伍了。書是慢媒體,快速消化不合我們心意的文字再往死裡筆伐作者,卻是為紙本書及實體獨立書店平反,又是否一件合宜之事呢?
幾天前速讀被炎上的帖文第一遍,論點很多,但觀點處處偏差,所以只覺可笑。我作為獨立書店前線,看蔡先生認為我們失卻圖書銷售的功能,甚至不利現代永續觀念,不得不用收支分佈的數據去反擊,證明「他的想法是錯的」。但當我重讀帖文,發覺受作者的標題帶偏了——
What:逛不逛獨立書店使他掙扎
Why:只逛不買有壓力、太多書想要買不完、買紙本書不符永續原則
How:獨立書店不要受「圖書銷售」的模式所限,應參考MUJI Books的選書及策展概念,並保持風格,讓讀者看見有驚喜的書後去圖書館借,最好借電子書
說到底,所謂逛與不逛的掙扎只是他作為讀者放棄了以購買實體書作為閱讀的方式,亦看不到獨立書店在「選書」以外的存在意義,早已不是我們的目標客群了,卻要求我們迎合非主要客群改變運作模式,甚至沒有提出具體的經營方式,讓業者被亂扣了許多經營不善的帽子(甚至他是獨立書店訪察員),才會感到無辜又委屈。
序言大佬(是,我們這樣稱呼她)前幾天擲地有聲的文章,已帶出書店賣書這回事是一種commerce of thinking,讀者買書才是實實在在地回報書業——那條在獨立書店裡更清晰可見的產業鏈。先不談香港相比台灣,許多書連在圖書館上架的機會也沒有,已在架下的也要卸下來。一間圖書館收藏不了多少書目,要篩要選,如果換作官方當選書人,你只會讀到最「體面」的書,對獨立出版社、獨立作者,即使當局大發慈悲進書,欠缺資源量產的他們又撐得了多久?有人可能會認為按借閱次數分帳也可以呀,但不是每個當局也願意為異流支帳。
同樣道理應用在文化活動上,圖書館借書不收分毫,但籌辦活動需要開支,職員沒有壓力和義務要做,或有許多成本、風險、資源考慮,不少活動只在最不「商業化」的商業機構(獨立書店)看到,說遠一點就是使命感,說近一點就是營運壓力迫出來的創意小宇宙。
區區小書店,就算全倒了也沒關係嗎?在圖書館,你會看到經得起歷史考驗的館藏;在連鎖書店,你會看到新書的流轉與大眾閱讀趨勢;而在獨立書店,那條完整的產業鏈,你會了解知識生產者的最前線所關心之事。店長直接跟讀者交流,著重書本與當下社會的思想連結,保持空間的流動性以及時改變選書與陳列,甚至主動帶出尚未流通到大眾的觀點或議題:動保、紀錄片倫理、結業潮、書業反思⋯⋯
獨立精神,在各個範疇的心思都是相通。獨立電影、獨立音樂、獨立手作⋯⋯大家的創意和可能性太多,都是不想被bureaucratic制度框架的人,渴望與合作單位和受眾角色平等,才走出來做獨立工作者——而往往會互相吸引。像界限兩個主理人我和Amber都是斜槓,與同是獨立工作者的夥伴或書友都是惺惺相惜。蔡先生提出以策展為主,讓獨立書店擺脫「圖書銷售」的既有模式,言則建議我們收展覽入場費或轉售餐點?他沒有明言,但書店放棄賣書,不就是認同了我們失去生存價值了嗎?
個人心中最理想的書店模樣(即是不會帶給人壓力那一種),是歡迎所有人身份、階層的人,即使沒有想看的書也可以免費坐下好好休息;如果有想看的書兼有餘力,付款去支持你欣賞的人與事;紙本書作為商品,是知識的交換(付出)、重量(渴望收藏或送人或捧在手裡觸碰)、與空間的連結(下述)。
不知台灣讀者有沒有如此習慣,但在香港會持續逛獨立書店的客人,大多會「配票」,到在他認為最適合那間書店買那本書,可能按知識範疇,可能按設計風格、可能按書介吸引度。如此,你會記得書櫃裡每本書,是何時何地向何位店長購入,即使書店結業了也可憑紙喚起塵封的記憶。是熟悉,是驚喜,是懷念,是心動,是婉惜,不言而喻。
雖然每認識一位新朋友,或告知身邊的人我在開書店,都會迎來「好正喎,不過而家冇乜人睇書啦/多數睇電子書啦」的回應,但慶幸我們仍在(以極低薪)收支平衡,而且8成都是新書及文創精品的收入,不知能否成為繼續立足的憑據。在香港(或到處)做文創,報酬未必很豐厚,甚至根本不足以成立全職收入,甚至有些友人是當消閒興趣貼錢做的。但正因如此,每筆交易在我們眼中更有份量,不是路過坐下喝完飲料頭也不回的交易,而是一份心意和肯定。
喜歡去圖書館、借或買電子書的人可以繼續(未來界限出版的書賣完紙本也會推出電子書),只是我們也會執拗地繼續賣紙本書,歡迎大家來玩,我們是屬於異流的獨立書店。